爱恨分明常常会让人陷入危险之中,但能和各种性格迥异的人和睦相处,那成功自然就不远了。加代能够与勇哥、老哥、杜成、大志这些个性截然不同的人保持良好关系,同时也能和李满林、聂磊、孙世贤、赵三、焦元南、满立柱等社会上的人士打得火热,这本身就是一种极高的智慧。人生路上,智慧尤为重要,正是智慧赋予了生活无限精彩。
杜成拨通了加代的电话。电话铃声响起,加代马上接听:“喂,代哥。”
“嗯,成哥,我的成哥!”
“别闹了,什么成哥成哥的!你伤得咋样了?”
加代答道:“我伤得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才一周没见面,我能有多大变化?还是老样子。”
“现在能走路了吗?”
“能走路啊,你这话是啥意思?”
“唉,你赶紧回趟南方吧。”
“干啥?我刚从那边回来的呢。”
杜成说:“唉,你回去吧,我实在太无聊了。你回去,我们在深圳或者广州一起出去玩,我俩在一起总有意思。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加代一听,“那你来北京找我,来病房陪陪我。”
“去北京病房陪你?算了吧,哪儿有意思?你应该多动动,别老躺着,肌肉都快萎缩了。别躺成残废了。”
“你这是祝福我不好?”
“才不是呢,我是着急你快点好起来。我在深圳等你,你飞广州或者飞深圳都行。我等着你,别磨叽了。”
听杜成这么急切,加代问:“杜成,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没啥事,就是想你了。我一个人太闲,没人陪我玩呢。你快点,赶紧爬起来。”
“我没开玩笑,真没事儿吗?”
“真没事。你过来吧。”
加代问:“你还约了别的人吗?”
杜成说:“没约,阳哥都回上海了。”
“阳哥回上海了。”
杜成说道:“唉,你回了南方,我们再一起玩两天行吗?你来,我送你一个大礼物,成不?”
在杜成一阵软磨硬泡下,加代最终答应了:“行,那你先别走,我这就赶过去。”
“那你可得真的来啊!”
“成哥叫我,我怎能不去呢?”
“别多说了。哥谢谢你,赶紧回来啊。”杜成挂断了电话。
在众多大公子中,杜成是个特别的存在。大多数大公子只有一两个看家护院的社会大哥,而杜成偏爱结交各路社会大哥,如焦元南、聂磊、赵三、尹立豪和金立等人。杜成特别喜欢那种大哥的生活感觉。
马三、丁健和孟军这三人在深圳玩得忘乎所以,迟迟没回。加代让王瑞准备了一些消炎药和纱布,还通知了郭帅,打算马上动身去深圳。正当准备离开病房,手里提着饭盒的二老硬走了进来,盯着王瑞说道:“哥,你要走了?”
王瑞看见他,“二哥,你怎么来了?”
二老硬笑了笑,“我包了些韭菜肉饺子,知道你哥喜欢吃。”说着,他打开了饭盒。加代一看,这哪是韭菜肉饺子啊?这饺子个头跟韭菜盒子差不多。二老硬问:“哥,你要出门呀?”
“去南方深圳,杜成找我。”
“唉,哥,我去过南方也就两次,能不能再带我去一次?让我也跟着你到处看看,好不好?”
加代一听,问:“二奎,你这眼睛是不是又加重了?”
二老硬盯着王瑞说:“一直都是这样,从没变严重。”
加代说:“我感觉你现在偏得更厉害了些。”
二奎听了回道:“真有这么严重?我倒没啥感受,要是真的,回去我会去找医生调整一下。”
加代接着说:“如果你想跟我一起走,那你得先把你哥安排妥当了,然后赶紧回去换套衣服。”
二老硬回答得干脆:“行,我哥他自己能照顾自己,我换衣服去。”
虽然二老硬跟着加代,但平时他们一块儿出门的机会不多。比起马三和丁健那些兄弟,二老硬见识和经历显得相对少了不少。这次他回家换了套新衣服,穿的是马三请裁缝特制的大夹克。
晚上十点,到了深圳宝安机场,加代带着郭帅、二老硬和王瑞,杜城亲自来接他们。杜城握着加代的手说:“哎呀,代哥,跟谁玩都不带劲,只有跟你在一起才痛快。”
加代问:“你找我来真就图个玩?”
杜城笑着说:“找你还能干嘛?当然是玩啦。哎,二奎也来了?”
二老硬斜着眼看杜城,打了声招呼:“嗨,成哥。”
杜城说:“二奎这眼睛还是那么吸引人,真不错。代哥,我请你们几个人吃饭吧。”
吃饭时,加代说:“成哥,要是你真没事儿,可以找点活动参加,或者约朋友聚聚。我这趟来,一是想看看兄弟们,二是想去海南看看老哥。勇哥和阳哥去的时候我刚好在吉林,一直没空去。这回打算先在深圳换几天药,等胳膊能动了,就直接去海南。”
杜城说:“我陪你一起去。”
加代摆摆手:“不用,你自己去就好。”
杜城撅嘴说:“你这人,我陪你去顺便给老哥带点礼物。这几天咱们就在深圳玩玩吧。”
加代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发现啥新鲜事了?没伴儿就不行了?”
杜城神秘地说:“回酒店再说。”
“什么事?”
杜城回:“他们在场,我不好意思开口。”
加代说:“那咱回酒店再谈。”
在那些公子哥眼里,加代不需要刻意去争名声。可杜城为了自己的名声,把不该背的锅往加代头上扣。
杜城偷偷摸摸地来到加代房间,问:“王瑞在哪儿?”
加代瞥了他一眼,说:“在隔壁房间。”
杜城关上门,小声说:“我听说西村有个叫星愿娱乐城的地方?”
“是的,有这么个地方。”
“你和那儿的老板熟吗?”
“认识。”
“我听说他们最近举办了个选美活动?”
“选美活动是什么?”
“差不多和以前天上人间那种选十大花魁的差不多。姑娘们台上带着号码牌走秀,客人看上了就举牌打赏,谁给的钱多,姑娘就过来陪喝酒唱歌跳舞啥的,反正什么陪着都成。”
“这事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玩自己去吧。”
“我不好意思去。”
“你害羞啥?既然这样,你找我来干嘛?”
“我怎么能跟江林、左帅提这种事?还是跟耀东、小毛说?在他们眼里,我可是特别正派的成哥,海南的大公子,大家都特敬重我。你说我能干那种事儿吗?”
加代反问:“你这形象是谁给你塑造的,或者说是你自己想的?”
“我还能听谁的?他们肯定是这么看我的。我在他们面前不都是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样子吗?”
加代道:“也许吧,那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钱根本不是问题,我是想让你帮忙安排一次,让我去那儿玩一趟。”
“你自己去不好吗?”
“我自己去多尴尬?以我的身份,堂堂海南大少爷,去了选美现场,一举手一投足,全说我有钱,我来捧场陪陪。你说这样的事儿我能说出口吗?你说说,这要是人家听见,丢的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脸,连我爸的脸都得挂不住。”
加代质问:“那你叫我有什么用意?”
杜成答:“你只需要说是你安排的,我就不算是自愿要去,而是半推半就。现场要是有我看上的,我会告诉你,你再让她下来陪着。这样一来,我的清誉不就保住了吗?”
“那我呢?我的名声怎么办?”
杜成理直气壮:“你是我大哥,你混社会,逍遥江湖,名声对你来说算什么重要?”
“我说,这事你找我干嘛?你找马三,让他陪你去不行?”
杜成说:“马三哪比得上你这影响力?而且马三是你的人,你让自己的兄弟陪我去?”
“不,我到底有什么影响力?我去,杜成,你真是把我绕迷糊了。”
“代哥,我们之间还讲究什么彼此?你本身是江湖上的人,名声又能算个啥?求你帮我安排一下,行不行?”
“杜成,这事我帮不了你,你去找别人。”
“好哥哥,我这辈子没向你求过什么事。现在没别人,我跟你实话实说,我就爱这一口。你也知道,我杜成除了这小爱好,没什么别的毛病。我又不是非得……我最多喝酒,牵手就心满意足了。”
加代一听,笑着说:“别扯了,你还有啥不敢干的?”
“你只管把她叫下来,其他事都是我自己的,我会跟她谈,和你没关系。我主要是想弄个架势,场面要大。如果是小聚,我才不会找你,这回是大场面,到场的人个个有头有脸。以我身份,我哪能光明正大去抢?比方说,我看中一号选手,我不能说我是海南大公子,要一号过来陪我。你说,我能这么做吗?”
“那我能吗?”
杜成恳求:“你就帮我一把,好哥哥,我求你了,成不成?说实话,我想了好几天了,只有你能帮我。代哥,只要你能帮我圆了这个梦,今后我怎样回报你都行。你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们之间别说这些。”
“好哥哥,我真求你了!代哥。”
“明天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真的。”
杜成说:“是真的,活动都办了两天,听说那儿特别热闹。”
“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明儿我帮你打听打听。”
“你最好现在就赶紧问了。”
“你这么着急?那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
“那你打算找谁问?”
加代说:“我当然得找负责人问啊,我还能找谁呢。”
加代拿起电话,拨通了向西村村长儿子张敖的号码,问道:“张敖,是我加代,你现在方便吗?”
“还好,哥,你回深圳了?”
“刚回来不久。”
“哦,那我给你安排顿饭。”
加代说:“别操心了,哥们儿,有件事我都不好意思提。”
“什么事啊?还害羞?哥,你直说吧,是看上咱村哪个项目了,还是哪个铺子?”
“都不是,这事儿我说实在的挺不好意思……那个……哦,算了,怎么说呢……”
这时杜成在旁边喊道:“代哥找美女呢。”
张敖一听,笑着说:“哎,你这要求提呗,正巧我这里星愿娱乐城,老板你也认识,最近搞选美大赛,我是策划人,直接给你安排,费用我全包。今儿晚上太晚了,明晚八点半过来,九点开赛,我把最好座位给你,怎么都行,你想带谁来都没问题。哥,没想到你喜欢这口。”
加代听电话的同时,眼睛瞪着杜成,杜成坏笑着双手作揖。加代说:“我最近玩得开点。”
“早说啊,这点要求算啥,我明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弟弟,谢谢啊,明晚见。”
挂断电话后,加代指着杜成说:“杜成,我这辈子真没听孙丹这么说过话。”
杜成一脸轻松地说道:“这算啥?我帮你做的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真的是为你,杜成。你说,你干嘛非得在深圳玩,去东莞不也挺好?”
杜成回答:“东莞太子辉那我去过了,没啥意思,太普通了。听说星愿那边还挺不错。”
“谁告诉你的?赶紧去睡觉,明晚八点准时出发。”加代催促杜成回房休息。
在白手套眼里,社会上的大哥即使不费力装扮,也总带着一股阴郁气息,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用虚假的光环掩盖内心的肮脏。
晚上八点钟,加代问杜成:“今晚还带谁一起去?”
杜成说:“你打算叫谁?要是你把江林、马三、丁健、孟军全叫上,到时候我脸上也没光,我是真去玩,还是维持场面啊?我还得搂这抱那,怕自己放不开。”
加代听完表示理解。
杜成继续说:“再说了,要是我真看上谁了,马三要是也看上了,还要跟我‘成哥,给我让一让’,你说我能拒绝吗?”
加代听了笑道:“杜成,这事你比谁都精明。”
“当然!每个人口味都不同,我就喜欢这么过。就我们俩去,顺便还可以叫上郭帅。”
“郭帅可以吗?”
“郭帅没问题,他知道我喜欢玩乐。”
加代挥了挥手,“走吧,你们说王瑞怎么样?”
杜成答道:“王瑞也可以。”
加代让王瑞和二老硬打个招呼后,就说要出去办点事。别提那其实是去娱乐城,王瑞跟二哥说道:“二哥,今晚我和代哥还有几个领导一块出去办事。”
二老硬问:“办什么事?我也想去。”
王瑞笑道:“今晚是和领导们吃饭,他们吃饭都很讲究,每道菜都细嚼慢咽,盘子都不让敲,去了说不定你还吃不饱。”
二老硬立刻说:“跟领导吃饭我不去了,我能把一桌子菜吃光的。”
加代、杜成、郭帅和王瑞抵达娱乐城门口,见到了正在门口等着的张敖。张敖一挥手,“哥,代哥!”加代和张敖握了握手,张敖也跟郭帅、王瑞打了招呼。轮到杜成时,张敖伸出手,“哥,你好。”与杜成握手后,张敖问:“哥,怎么称呼?”
杜成一时没答上来,加代说道:“叫他杜哥吧。”
张敖说:“你好,柱哥。”
杜成纠正:“是杜哥,杜十娘那个杜,不是柱。”
“哦,杜师娘哥好。”
“是杜甫的杜。”
“哦,明白了,杜哥,你好。”
张敖安排了最好的包厢,各种酒水、果盘陆续上桌。作为向西村的大公子,张敖在旁边细心伺候。杜成已经按捺不住了。
八点五十,音乐响起,先是开场的歌舞表演,到了九点,主持人才正式宣布选美比赛开始。张敖说:“代哥,还有各位兄弟,你们好好看看,有喜欢的告诉我。”
“好,我一看就告诉你。”
四五十个穿着比基尼的佳丽带着号牌依次登场亮相。她们一一摆POSE,众大哥们忍不住动作频频,小弟们眼里满是垂涎。加代看着,心里默想,这场面一点不输天上人间。
张敖问:“哥,觉得怎么样?”
加代说:“挺不错的,比我想象中好不少。是你策划的吗?”
“是我策划的。哥,先是她们出来亮相,接下来开始竞拍。前十号价格都高,起价五万,后面得看竞争情况。”
加代一听,惊讶道:“这赚得也太容易了!”
“是啊哥,这是个新玩法。大哥喝多了喊价到几十万,那不过是买杯酒钱。如果要其他服务,还得付额外费用。”
加代感叹:“这赚钱也太轻松了。”
张敖也笑了,“是啊,确实赚钱!”
杜成盯着台上半天,刚才还没说话,转头对加代说道:“大哥,我选一号!”
加代微微看了一眼,“一号确实有面子。”
杜成解释说:“我对她不是因为外貌动心,主要是她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
加代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喜欢你初恋呢?”
“当时她长得很漂亮。”
加代挥手打断,“你快别说了!”
杜成辩解:“真的,我没骗你。”
加代对张敖说:“兄弟,让一号下来陪杜哥一下。”
“没问题,杜哥眼光独到,绝对独特。大哥,你想要哪一个?”
“我……我就不参与了。”
“来一个吧,既然来了,叫个陪你坐坐呗。”
“我来帮你安排。”
加代咂咂嘴,笑着说:“好啊,杜哥,这活儿你帮我挑个,下来都算你的人了。”
杜成一听,兴奋地回道:“那你这么说,我一二三四号全都要了!”
张敖看了看,爽快地答应:“行,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郭帅和王瑞坐在一旁,眼睛都直了,心里按捺不住。郭帅低声说:“真不错,待会儿我也得点一个陪着我。”
张敖走到后台,喊来经理:“一二三四号的姑娘别上台了,直接安排到我的一号包厢,陪我哥。”
经理点头应道:“好的,敖哥,理解了,是不上台了吧?”
张敖道:“对,就不用她们上台了。”
一二三四号的姑娘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被领到包厢里,杜成早已激动得跳了起来。加代见状,笑着叮嘱:“你别太激动!”
杜成喘着气说:“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四个美女分坐在四人旁边,坐在加代身边的是四号姑娘,甜甜地打招呼:“你好,大哥。”
“你好,你好。你坐我这边,我这兄弟旁边是四号,一号和四号陪着杜哥。”
张敖走过来,看着大哥问:“大哥,你这是咋了?”
“啊,我休息会儿。”
张敖劝道:“大哥,要不我再帮你叫一个,你看中哪个了?”
“大哥淡淡地说:“没有,看好了。有你陪我聊就够了,再说有她们在,话都说不利索。”
加代和张敖彼此举杯畅饮,另一边的七个人则嬉笑调情,气氛活跃。
竞拍开始了,一二三四号姑娘没上台,其他佳丽全部亮相。现场不少人不满,有的就是冲着那四个中的一个来的,立马火了:“咱也有的是钱,你们到底哪去了?”
经理挨个桌子耐心解释:“老板来了贵客,一二三四号直接安排过去了,真的不好意思。”背后台下身份不高的客人也就作罢,有些难哄的,经理又三番五次地道歉,还请酒水和小吃补偿,事情才平息下来。
这时,陪同大哥李忠来的苗伟大声喊着:“经理,经理!”
经理连忙跑过去,热情招呼:“哎,苗哥,你来了!”
苗伟怒气冲冲:“一二三四号呢,在哪儿?”
经理小心翼翼道:“老板来了朋友提前预约了,已经安排过去了。”
苗伟愤愤地说:“别骗我,你以为我没看见?刚才还在的,现在坐他们旁边包厢。明明说是竞拍来的,搞什么名堂?不行!现在得让人回到台上竞拍。我大哥今晚带了两百万,要把一二号带回家,三四号分给我。你们就这样私下安排走了?赶紧把人叫回来!”
经理连连解释:“苗哥,这事儿真的没办法办,村长的少爷在场呢。”
“谁,小敖吗?”
“嗯,敖哥在。”
苗伟沉吟片刻:“那你把他叫来,他认识我。”
“苗哥,您先等一下。”经理去喊张敖。
加代和张敖正尽兴饮酒,张敖说:“大哥,日后你要是到向西村,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你事情多,不敢乱打扰。有机会我也一定去北京拜访你……”
这时,经理走来,喊道:“敖哥!”
张敖头也没转,严厉地说:“哎,没看到我正和我大哥喝酒吗?”
经理连忙解释:“敖哥,不是的,李忠和苗伟在隔壁包厢,我们安排了两位小姐陪他们,但他们不满意。他们说是专门冲着一二三四号来的,觉得这么安排不公平,心里很不高兴,现在非得让那几位回到台上。”
张敖满脸疑惑地问道:“哪里不合常理了?”经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也说不上来。你要不亲自过去,跟他们好好说说?”张敖站起身,对加代说道:“大哥,你先坐着别动。”
加代劝他:“敖弟,别急着动手,这种小事,好好讲讲就能解决。如果真不成,任他们去怎么样都没关系,别太放在心上。”张敖坚定地承诺:“大哥放心,我绝不会出手的。”
张敖走进李忠和苗伟的包厢,挥手打了个招呼:“伟哥。”苗伟见状回了个话:“哦,敖弟,有谁请你过来了?”张敖答道:“我大哥来了。”苗伟好奇地问:“你大哥是谁?”张敖笑着说:“你不会不认识吧?加代啊!”
苗伟皱眉追问:“哪个加代?”张敖详细解释:“就是那个在东门开表行的,东门罗湖那边加代。我哥那人挺有名的,你不会没听说吧?”苗伟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他回来了是吧?”
“是的,从北京回来的,还带了几位朋友,我当然得好好安排。平时他对我很照顾,有问题也帮忙,所以这事儿是我亲自安排的,你别介意。”说完,张敖举起酒杯,对着李忠敬酒:“大哥,您好,敬您一杯。”
李忠推了推眼镜,带着些质疑说:“谁这么厉害?做生意讲究公平吧?我们也不是白花钱的。你要是叫女孩过来,或者放到舞台上,那像苗伟说的,我直接举牌也行。我们又不是没钱。”
张敖笑了笑问:“苗哥,这位是?”苗伟回答:“这是我大哥。”
李忠继续讲:“小苗,叫几个女孩过来吧,难得我出来一次,不想扫兴。赶紧的,难道还要比背景不成?”听到这话,张敖说:“苗哥,这事您看看怎么解决?那边是我兄弟,你们那边……我也难办啊。苗哥,您给我个主意吧。”
苗伟看了眼李忠,见他脸色不太好,便说道:“敖弟,去把人叫来吧。”张敖犹豫道:“苗哥……”苗伟一挥手,“别说了,赶紧去叫!”
张敖无奈地说:“哥,我真的叫不了。如果你们坚持那样,我就没办法了。苗哥,抱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说完,他转身离开。
苗伟喊道:“哎,张敖,张敖……”张敖摆了摆手,不理会,回到加代身边坐下。
“张敖,张敖……”苗伟叫得越来越响。加代问:“怎么回事儿?”张敖安慰说:“没事,哥,别理他,他就是装样子找茬,不骂他,他心里不舒服。”
加代疑惑问:“他是谁?”张敖解释:“他爸以前是市总公司的副经理,后来被调走了,现在是东莞市总公司的头儿。这次回来想挣点脸面,非得让我给他安排。不是我没给,你看我把一二三四都安排上了,他就是不乐意。”
加代听了说:“哦,没问题吧?”张敖回答:“没说什么别的。”
话音未落,苗伟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伸出来,“你好,代弟。”加代与苗伟握了握手。苗伟开口:“我姓苗,叫苗伟。情况是这样的,旁边这位是我大哥,今晚我们是冲着一二三四号位来的。代哥,能不能你留下三四号,把一二号让给我们?我大哥对一二号特别看重。别让他不开心。代哥,既然碰到你了,我想和你好好商量一番。”
如果不是你撑着,我早就一声令下,这家店得收摊,我肯定让他寸步难行。代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行不行?”
加代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老弟话倒挺有趣的,来,过来坐坐。”
杜成、郭帅和王瑞站在边上都看得入了神,代哥站起来说道:“兄弟,这次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我这几个兄弟是冲着一二三四号来的。别为这点小事闹矛盾,争来争去没意思。咱这么说吧,你们那桌的账单我来买单,算我请客。咱都是男子汉,这点小事别当回事。”
苗伟回应道:“代哥,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单是我一个人来的话,怎么都成,就算我来买单都行。但我这次是陪我大哥来的。代哥,我不吓唬你,这种人你惹不起。我劝你,低下头,不丢人。要不然,今晚你麻烦大了。”
加代听了,“哎呀,老弟,有些话我就不接了。敖弟,你去把那个卡座的账单结了,算我的。”
张敖说:“哥,这怎么行,我来结吧。”
苗伟挥了挥手,“代哥,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账单我来买单。你赶紧回座位坐着去。”
“代哥我再说一遍,我的大哥,你惹不起。如果……”
加代一挥手打断了苗伟,“兄弟,话说一遍就够了,我懂了。我给你面子,帮你买单。不给面子我连理都不理你。”
“代哥,话我说了,做不做在你。要不你就等着瞧着!”
加代问:“我瞧什么?”
“你等着看今晚会不会闹出事!”
加代眼睛眯起来,说:“再说一遍。”
苗伟环顾四周,“我说多少遍又有啥用?”
加代手指指着他,“你现在就说一遍。”
“我说今晚……”苗伟话没说完,加代突然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苗伟措手不及,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后,他说:“CNM,加代,你真敢打我?真敢打我?”
加代双臂抱胸,看着他。张敖指着苗伟说:“CNM,你想干什么?”
苗伟指着加代说:“行,加代。你行。咱们走着瞧!”
加代轻蔑一笑,“去吧,找人去!我等着你的。”
“你等着。”苗伟头也不回地走了。
加代碰上这种挑衅总有一套,他擅长巧妙设局,让对方一步步陷进去,等事态爆发时,对方根本无从辩驳。这就是加代的聪明,也是“让子弹飞”中的江湖策略。
苗伟回到卡座,李忠注意到他脸上有五道指印,问:“怎么弄的?”
“不关你的事。哥,我会帮你找回尊严的。”
李忠一听,“有事直说,谁打你了?”
苗伟摆摆手,“哥,你别管,这事我自己来处理。”
苗伟拨通了太子辉的电话。“喂,辉哥。”
“哎哎,伟弟。”
“辉哥,你快来深圳一趟。”
太子辉问:“出啥事了?”
苗伟说:“我他妈在向西村被人打了。”
“谁打你了?别急,慢慢说。”
“深圳那边的加代。”
太子辉的声音忽然变得沉稳,“我靠,你怎么跟他搅合上了?”
“我没搅合上。”
因为几名女人的事,他竟然欺负我,还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他可能根本还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以前是副经理,现在可是市总公司里的顶头上司。辉哥,你得过来一趟,帮我出这口气。你带上兄弟们,直接一进门就冲他下手。打完之后,我帮你扛着。苗伟低声又说,辉哥,还有一件事今晚李忠也来了。
“哦,忠哥也在场?”辉哥问。
“对!所以你一定得来帮我出气,行不行,辉哥?”苗伟急切道。
电话那头,太子辉问:“加代带了多少人?”
“就四个!还装得跟大爷似的。”苗伟不满地答。
太子辉听了就说:“这样吧,老弟,我能过来帮你撑腰,我这边离得近,我帮你把面子找回来。但你得记住,让我帮你打加代,那绝对不行,真的不能动手,听懂没?我过去帮你拿回尊严,帮你说两句他不对那些话,帮你占据点语言优势,好不好?我保证帮你争回点面子,但动手打人,绝对不行。”
“他打了我啊。”苗伟声音带着委屈。
“他打你你也得忍,换在东莞,你动手也没啥,但这儿是深圳,你不懂加代有多硬气?还有那个郝云山,都已经升到省衙门的第三把手了。”
苗伟不服气地反驳:“他的靠山不就是郝云山吗?”
“一个郝云山算啥?还只是一个郝云山,捏出你爸难不成很难?”
“那是我亲爹。”
“知道你亲爹是谁了,你先等我过来再说。”
太子辉说完就挂了电话。
此时,他还不知道加代背后真正有勇哥、老哥、阳哥、杜成这些江湖大佬和半神的支持。郝云山跟这些人比起来,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太子辉带着八十多个兄弟,二十多辆车,火速从东莞出发,直奔向西村。
太子辉被称为东莞土皇帝,他开着宾利车停在星愿娱乐城大门口,紧随其后的悍马、凌志570、路虎等豪车也相继停入。保安看见车队这么壮观,自然知道有大人物来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代哥就在那里。
下车后,太子辉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哎,弟弟,出来吧,我就在门外。你一出来,眼睛就能看到我。”
他让手下把五连子先放到车里,自己只带着一把大砍刀,排成四列严阵以待。太子辉嘱咐说:“一会儿谁也别吭声,我和加代谈谈。”
苗伟走出来,太子辉问:“加代在哪?”
“人在里面。”
太子辉说:“你叫他出来。”
苗伟犹豫着说:“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我叫他出来,他要是又扇我,我可受不了。”
太子辉点头,“那我陪你一起进去。”
两人一同步入加代所在的卡座。苗伟喊了一声代哥,加代抬头看了看,“哦,有事?”
“麻烦你出来一下。”
“啥?”
“你出来一下,我们说点事。”
太子辉一手插兜,另一手夹着烟,挥了挥手道,“代哥,忙着呢?”
加代一看,是太子辉,立刻站起来和他握手,“哟,辉子,怎么跑这来了?”
太子辉笑着说:“哥,这位是我弟弟苗伟。”
加代一听,轻笑出声,说道:“是你叫他过来的吗?”
“没有。哥,这地方声音太吵了,咱们在门口说几句话,行不行?哥,你方便吗?”
“方便,走吧。”加代带着张敖一同往门口走去。
还没走出大门,太子辉和加代就像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言语中充满了关心与温情。可当他们踏出门槛后,门口竟围了大约八十人,目光却都带着明显的敌意。加代奇怪地问:“辉子,这些人是你带来的吗?”
“哈哈,我提前告诉他们我要去深圳,这帮家伙非得跟着我。我跟他们说,到深圳有代哥罩着,根本用不着闹事,可他们就是不听,我也管不了。”太子辉话锋一转,“伟弟,这里太吵,听不清楚,出来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和代哥之间到底咋回事?”
加代瞬间明白太子辉这是故意利用自己来增加声势。苗伟指着加代说:“辉哥,刚才在里面,那家伙……”
张敖赶紧打断他,指着苗伟说:“别闹,把手放下!你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了?”
太子辉挥手示意,“哎哎,说话时手别乱挥,这习惯不好。”
苗伟放下手,顿了好一阵子才开口:“我和他好好讲,让他把三四号留给我,一二号也算给我,可没说几句,他就给我一巴掌,我心里憋屈得很。”
“哦,代哥扇了你一巴掌?”
“是啊,他凭什么打我一巴掌?我一直叫他代哥,他竟然敢这么对我。”
太子辉轻轻笑了,“哥,这是我手下小弟,我们关系挺铁的,他有事都找我。哥,这事你怎么看?”
加代问:“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刚才电话里说的,我没完全听懂,现在倒是搞明白了。”
“既然听清楚了,你还留在这儿干嘛?该回去了,带你弟弟走,他可能喝多了。你不会也喝醉了吧?”
太子辉说:“哥,我来之前一点酒没沾,正想着跟代哥见面,把话说明白,再多喝几杯。”
加代道:“我今晚喝多了,不打算再喝了。苗伟,你找个地方,陪着辉哥吃顿饭,我安排你们好好聊。代哥今晚喝多了,不能陪你们待着。你们别留在这里了,辉子,你带这么多人干嘛?弄得谁都不敢进来玩,大家还以为里面打架了。把车开走,找地方吃饭去,我让司机安排。”
太子辉一挥手,“不,代哥,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这是我弟弟,不管怎样我都来了。哥,总归多少……”
“多少什么?”
太子辉凑近加代,笑道:“哥,咱俩是不是铁哥们?我人都来了,你好歹给点儿面子,说两句呗!”
加代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点:“想说啥?”
太子辉拍了拍胸脯:“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弟啊。”
加代笑了:“行,那咱就聊聊你!”
太子辉连忙摆手:“可别,我不需要你唠我。”
加代嘴角一翘,蹦出几个字来:“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呐?”
太子辉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代哥,你这话说的可就没意思了。”
加代的嘴皮子利索,气场也足,一般人可比不上。
太子辉继续陪着笑:“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这么说,咱这对话还怎么进行啊?”
话音未落,加代突然甩手给了太子辉一巴掌。太子辉被打得晕头转向,直摇头:“哎哟,这下可玩大了。”
苗伟一看这架势,不乐意了:“哎,你这是啥意思?”
张敖更是气不过,手指着太子辉,嘴里飙出一串脏话,身子就要往前冲。加代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转头对太子辉说:“怎么着?想动手?”
太子辉身后的小弟们一看不对劲,纷纷围了上来。太子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然后问加代:“你这是啥意思?我咋有点儿懵呢?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加代冷笑一声:“唱哪出?你想干架呗?”
太子辉连忙解释:“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苗伟是我兄弟……”
加代一听这话,火了:“C,需要你来解决?你以为你是谁?”
太子辉一看加代这态度,也急了:“代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事情上见真章吧!”
就在这时,李忠戴着金丝眼镜,披着夹克,从门口台阶上走了下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喊着苗伟。苗伟一听,立马转身,惊讶地喊道:“哎呀,忠哥!”
加代也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李忠从台阶上缓步下来,斜睨了加代一眼,目光落到太子辉身上时,太子辉立马低头哈腰,恭敬地喊了一声“忠哥”。
李忠皱着眉头问:“咋回事?你来了都摆不平?这是加代吧?”
加代挺直了腰板:“是我,咋滴?”
李忠冷着脸问:“咋回事?苗伟是你打的?还有……”
话还没说完,杜成、郭帅和王瑞也走了出来。杜成胳膊搭着个美女,正想说啥,一眼瞅见了李忠,立马喊道:“哟,这不是忠哥嘛!”
李忠斜眼一瞟,“哟呵,杜成啊?”
太子辉也赶紧搭腔:“哎呀,成哥,我没瞅见您呐!”
杜成凑到加代跟前,“哥,咋啦?”
“没啥大事,他们冲我嚷嚷呢。那俩我不认识,”加代指了指李忠和苗伟,转头对太子辉说,“你不是说带了好几十号人吗?今儿个我就站这儿,你有种动我一下试试,我保证不还手。动我一下,要是能走出深圳,我‘加代’俩字儿倒着写!来,试试!”
太子辉瞅瞅李忠,叫了声忠哥。周围人越围越多,李忠对加代说:“兄弟,我咋没听说过你呢?你在深圳挺横啊?行,你叫人来,让我瞧瞧,我倒要看你能叫来啥大人物。小辉,你就站这儿别动。”
杜成见状想上去劝劝李忠,加代一摆手,“杜成,先别插话。”指着李忠,“这事儿你挑起来的吧?行!”
加代摸出手机,“江林,带人到向西村,全叫上,星愿娱乐城门口集合。”
“好嘞,哥,马上到!”
“快点啊!”加代挂了电话。
李忠嗤笑一声,“我倒要瞧瞧,不用你动手,我就站这儿,看谁敢动我。我都不用亮身份。”
加代说:“那你就等着瞧吧!”
杜成小声嘀咕:“代哥,这人背景不简单。”
加代提高嗓门:“杜成,甭管他是谁,不用跟我这儿嘀咕。在这儿跟我较劲?门儿都没有!”
“不是,哥……”杜成话没说完。
加代一指杜成,“闭嘴!”
李忠轻蔑地说:“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
乔巴走后,向西村归江林罩着,村里不少看场子的兄弟。江林一句话,不到半小时,人就乌泱泱地来了。村里二百多号兄弟和江林从罗湖带的一百多个弟兄一股脑儿涌到星愿娱乐城门口,把太子辉那帮人,还有李忠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李忠瞅见这阵仗,心里直打鼓,嗓子眼儿都干了。太子辉呢,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陈耀东和小毛的人还在往这儿赶,人数是越来越多。
江林从车里下来,手里拎着一把家伙,走到加代跟前,叫了声“哥”。一看太子辉正跟加代对峙呢,江林家伙事儿一扬,就要指太子辉。加代一摆手,“算了。”走到太子辉面前,“辉子,今儿个我得让你长长记性。”
太子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哥,我……这……”
加代二话不说,抡圆了一巴掌就扇在太子辉脸上,“CNM!”
李忠一看,急了,“哎,你……”加代冲李忠飙了句脏话,转过身又是一巴掌甩在太子辉脸上。加代瞪着李忠说:“我就打他了,你看他敢不敢还手?他还不是挺得倍儿直?”
李忠咬牙切齿地说:“行,老弟,今儿个我把话搁这儿。深圳的加代是吧?”
“对!”
李忠说:“你等着,我找你算账!”
加代一听,愣了愣,“啥?”
“我说你等着……”
加代火冒三丈,一巴掌又呼到李忠脸上。李忠整个人都懵了。杜成也是看得瞠目结舌。加代冷冰冰地说:“我就在这儿等着,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着呢。”
李忠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问旁边的苗伟:“是不是破了?”
“可能是指甲划的吧。”
“该死,疼死我了。”
李忠指着加代,“你等着。”说完就要溜。加代又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李忠捂着后脑勺,回头瞪大眼睛瞅着加代。加代问:“滋味咋样?”
李忠哼哼唧唧地说:“好得很!能走不?”
“能走,都给我滚!今儿个的事儿都记住了。走!”
李忠和苗伟灰溜溜上了车。杜成瞅瞅加代,说:“哥,李忠家后台硬得很,比我还硬。哥,你瞧好吧,他早晚得找你麻烦。”
加代搂着杜成走到一边,说:“我是为了谁?还说我有麻烦?”杜成皱着眉说:“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咋就动手打他呢?”
加代一听就急了:“瞎扯啥呢,杜成!今晚我是陪谁来这儿的?我为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啥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说我是为了谁?这时候你还担心我会不会有麻烦?这话能这么说吗?”
杜成赶紧解释:“哥,我没那个意思。”
加代更生气了:“我还没说你呢,你还先委屈上了?你配吗?你还有良心没?”
杜成挠挠头:“那我……”
加代打断他:“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找人去。你不是海南的阔少爷嘛,还等着李忠主动来找我?你得帮我把这事儿摆平了!”
杜成一脸苦瓜相。加代瞪着他:“你有啥不满的?”
杜成又问:“你咋就打他呢?”
加代气道:“在深圳,我不打他,我还有脸吗?为了你,名声都不要了,脸面还得丢?能不能解决?你要是解决不了,以后就别找我。他要真把我抓了,我也认了。你能解决不?”
杜成连忙说:“我没说解决不了啊!”
加代一挥手:“那就去打电话。我告诉你,你哥我在深圳必须得硬气。就算打肿脸充胖子,我也得硬撑着,不能丢了面子。向西村的人都认识我,我要是被外来的混混吓住了,那还了得?你先打了再说,剩下的你去给我摆平。”
杜成还想说啥,加代直接打断:“啥都别说了,快去!”
杜成无奈:“行行行,我去打电话。”说着就上车打电话去了。
加代一挥手,让江林他们回去了。张敖站在加代身边,小声说:“哥,那个李忠听说挺有背景的。”
加代不在意地说:“怕啥,你成哥背景更大。他是海南的阔少爷呢。”
张敖惊讶:“我靠,成哥这么牛啊?”
加代得意:“牛吧?不然他能跟我混一块儿?”
张敖又说:“这样的人也好色啊?”
加代摆摆手:“这事儿就别提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走,咱喝酒去。”说着,加代一挥手,拉着张敖继续喝酒去了。
杜成在心里嘀咕:加代啊加代,你确实是为了我,但你咋就偏偏打了李忠呢?你要打太子辉,那才叫痛快呢!加代这事儿,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杜成赶紧给大志打了个电话。
“志哥,忙着呢?”杜成问道。
“哦,成弟啊,啥事?”大志回应。
杜成犹豫了一下:“志哥,假如我动了李忠,你咋看?”
“啥?你动了李忠?”大志惊讶地问。
“嗯,就是轻轻给了他两巴掌。”杜成小声说。
大志一听就急了:“你这是小打小闹吗?你知不知道他爸地位多高?”
杜成赶紧解释:“志哥,其实动手的是加代,跟我没啥关系。”
“你真没掺和?”大志追问。
“真没有,我保证。”杜成肯定地说。
大志叹了口气:“那你让加代去找他勇哥啊,找我干啥?”
杜成无奈地说:“志哥,这事复杂,反正加代是为了我,我必须得回报他。你得帮我摆平。”
“我咋帮?”大志问。
杜成坚定地说:“反正你得想办法。志哥,咱们关系到位了,以前我帮你多少忙,别的不说,海南、海口、珠海那些投资,我爸为了你打了多少电话?我自己都求了二十多次了。你说,为了这些,我爸少说也帮你挣了五十亿吧?”
大志一听这话,皱了皱眉:“你这是啥意思?”
“别啰嗦了,赶紧行动。”杜成催促道。
大志叹了口气:“杜成,咱们之间,大恩不言谢。”
杜成直接打断:“志哥,别说那些虚的。我现在势力比你大,我爸还在位呢。你以为是谁求谁啊?你自己想清楚,你要是不想做生意了也行,我一句话就能让我爸断了你在海南的所有生意。到时候,你就知道啥叫大恩,啥叫仇了。”
大志一听,赶紧说:“行,行,我会去处理的。你现在在哪呢?”
“深圳。”杜成回答。
“李忠也在深圳吗?”大志问。杜成说:“那家伙也在深圳呢。”
“好嘞,那我跑一趟深圳。你等我好消息啊。”
电话一挂,杜成就翻起了卡包,“哥,准备得差不多了。”
“真行啊?靠谱不?”
“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我肯定尽力。大志已经答应帮我了。”加代陪着杜成在向西村疯玩了一宿,才回酒店休息。
大志接到杜成的电话,转手就给李忠拨了过去,“忠弟啊。”
“哎,志哥,啥事?”
“这事儿吧,有点不好说。”
“咋了,志哥?”
大志犹豫了一下,“忠弟啊,你对杜成别有啥偏见。”
李忠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杜成?你不会告诉我,你跟他是……”
大志打断了他,“别的先别管,兄弟,你等我过去,咱俩当面聊。行不?我在深圳等你。忠弟,咱俩啥关系,你得给我这个面子。”
“行,志哥,我等你。”
第二天一大早,大志特地从山东飞到深圳,直奔李忠住的酒店。一见面,两人就握了握手。大志问:“听说打到你脸上了?”
“妈的,我差点没废了他。要不是你打电话,我肯定扒了他的皮。”
大志摆摆手,“来来来,先坐下。这位是苗伟吧?”
“志哥好。”苗伟应了一声。
“行,你出去一下,我跟你忠哥说两句。”苗伟点点头出去了。
大志看着李忠,“现在屋里就咱俩,忠弟,你说咋办吧?咱怎么把这事儿了了?”
“咋办?我这脸往哪儿搁?咋了了?”
“志哥给你找回面子,行不?”
“那你说吧。”
“兄弟,你爸现在威风,但算算日子,还有一年半就退休了。在位置上说话才硬气,一下来,啥都不是了。这世道,人都很现实。”
李忠一听这话,有点懵,“志哥,你这是啥意思?”
“别的不说,杜成这小子多优秀啊!我听说,这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说呢?”“你听说过没?我这次来,是想让你们俩交个朋友。俩嘴巴子能咋的?你看,我自个儿先来俩。”大志边说边给了自己两巴掌。接着他又说:“我替杜成给你赔个不是。小成那人性子急,但心眼儿好,实实在在的。跟他交朋友,保证你自在,真心话。我打自己这两下,行不?”
“哎呀妈呀,志哥,你这是干啥呢。”
大志笑了笑:“没事,小事儿,朋友间哪用计较那么多,太累了,你别往心里去。”
李忠问:“加代到底是干啥的?”
大志想了想:“加代嘛,在深圳做点买卖,认识了不少能人。至于他爸,嘿嘿,普通老百姓一个,具体的我也不多说了,有些事儿杜成不让我往外说。”
“你就说说呗。”
大志摆摆手:“别提了,咱们兄弟间,有我就够了,还扯啥七大姑八大姨的。加代也是我兄弟,你得给我这个面子,这事儿就算了吧。”
李忠一听,说道:“志哥,面子我肯定给你。杜成嘛,找机会咱喝一顿,都是圈里人。但加代,我真不认识,而且我挨那俩巴掌是他打的。这面子,我必须找回来。”
“那你打算咋整?”
“让他当面给我跪下道歉。”
“这可不行,这不是让人下不来台嘛!”
李忠反问:“咋就下不来台了?”
大志劝道:“忠弟,你是明白人,咱做点生意不容易。要不这样,我让他赔你点钱,你看咋样?”
“钱我不要,我就要这个面子,我还得带上我的兄弟们。”
大志心里琢磨着怎么给加代和李忠摆平这事儿,他心里向着李忠,但加代那势力也让他有点怵。没想到,他连加代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先让加代的手下给打了。这下,加代的麻烦也跟着来了。
大志叹了口气:“这样吧,让他给你鞠个躬,下跪是绝对不行的。”“李忠,咱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行不?”大志问道,但李忠还是一脸不乐意。
大志接着说:“嘿,都鞠躬说对不起了,你还想咋样?”
李忠哼了一声:“那我扇他两巴掌出出气。”
大志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得了吧,你都道歉了,还动手?再说,你要真扇他,我刚才抽自己的那两下不就白挨了?要不你再抽我两下,扯平了?”
李忠无奈地看着大志,“唉,你这家伙……好吧,那啥时候去?”
大志想了想:“这都晚上了,明天去!明天我一大早就带你去找他,让他连个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他还准备啥?”李忠不解地问。
大志一拍脑门:“哎呀,我说错了,是不让他有时间躲起来。今晚我就陪着你,咱俩喝两杯,明天一早直接去表行逮他,让他给你当面道歉,咋样?”
“他能听你的?”李忠有些怀疑。
大志胸脯拍得啪啪响:“他必须听我的,我俩铁哥们儿,他能不听我的?”
“行,那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李忠点头答应。
大志一听这话,高兴地说:“今晚我就不走了,电话也关机,咱哥俩好好喝几杯,咋样?”
“好!”李忠一拍桌子,和大志举杯畅饮起来。
第二天早上,大志走进李忠屋里,一把把他拽起来:“起床啦,拾掇拾掇,咱得出门了。到时候你进屋找个地儿坐,行不?”
“行嘞,志哥。”
洗完脸刷完牙,换上新衣服,大志、李忠、苗伟加上司机,四个人一块儿奔中盛表行去了。
到了表行一楼,二老硬正跟江林扯闲篇儿呢。二老硬斜着眼逗江林:“二哥,我要块表,你给不给啊?”
江林愣了一下。二老硬接着说:“咱俩这关系你还抠门儿?我对你不够意思?”
江林说:“够意思。看中哪块儿了?自己挑。”
江林瞅见二老硬直勾勾地盯着劳力士和江诗丹顿的柜台......
大志他们进来,大志一嗓子:“江林!”
江林一回头,惊了:“哎哟,志哥!”二老硬也回头,看见苗伟:“哟,大志来了。”
江林说:“二奎,快跟志哥打个招呼!”
二老硬还在盯着苗伟看,冲大志摆了摆手,叫了声志哥。大志应着:“嘿,二奎。都坐吧。”
李忠一屁股坐下,二郎腿一翘,点上烟,跟个大爷似的。大志问江林:“你哥呢?”
“没来呢,昨晚喝大了,还在酒店躺着呢。”
大志说:“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来了,让他麻溜过来,别多说。”
“啥事儿啊,志哥?”
“你就跟他说我来了,我带朋友来了,我来了还不够啊?快去。”
“好嘞。”江林应着,出去打电话了。二老硬继续在那挑表。
李忠跟大志说:“志哥,我这心里越来越不痛快。”
“咋不痛快了?”
“志哥,我这辈子,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这个加代算哪根葱。志哥,今儿个不管咋说,得让他给我跪下。”
“跪啥?昨晚不是说好了嘛?”
“昨晚我想了一宿,气死我了。”
二老硬正挑表呢,听见加代的名字,还有李忠在那骂骂咧咧,“啥?”营业员说:“二哥,您继续挑。”
“不是,我听着那小子......”二奎走过去了。
李忠正说得起劲儿呢。大志一抬头,嘿,二老硬已经站眼前了。大志愣了愣,说:“二奎,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二老硬眼一瞪,指着旁边的李忠问大志:“你刚说谁呢?”
大志这才注意到李忠,又问:“二奎,咋回事儿?”
二老硬跟没听见大志的话似的,一个劲儿地问:“你到底说谁呢?是不是骂我代哥呢?”
李忠挺横:“是我骂他了,怎么着?志哥,这位是?”
话没落音,二老硬一拳就挥向李忠的鼻子。大志连忙喊停,可二老硬又补了一拳。李忠的司机想上前拦,也被二老硬两拳给撂倒了。然后,二老硬拽住大志的衣领,气道:“你也不是个省心的!他骂我哥的时候,你咋不拦着?”
说完,又给大志来了一拳。
这时候,江林打完电话回来,看到这场面,整个人都懵了:“二奎,咋回事啊?”
二奎简单地说:“骂我哥呢。”
江林让二老硬去办公室,自己则陪着大志他们去医院。路上,江林给代哥打电话,代哥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觉得没必要搞得太僵。但江林说二老硬连大志、李忠、苗伟还有司机都给打了。代哥一听,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
杜成在一旁问:“那现在咋办?”
“已经没法收场了。”
杜成不解:“咋就收不了场了?”
加代就把二老硬打人的事儿跟杜成说了一遍。杜成听完,整个人都傻了。他突然说:“加代,咱得把责任分清楚。”
加代纳闷:“分啥责任?”
杜成说:“兄弟,我帮你找的大志,事儿我也给解决了。你只要去说几句好话,这事儿就过去了。剩下的,就跟我没关系了。咱得先明确责任,再想办法解决。不然,这后果我可担不起。你要怪我,我可不认啊。”
加代一听,急了:“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杜成固执地说:“这不是推卸责任,咱得把事儿捋顺了。这后果,我真的担不起。”加代问:“要不我找勇哥帮忙,行不?”
杜成立马摆手:“别了,勇哥那边咱就别去碰了,免得他为难。”
加代纳闷:“咋回事啊?”
杜成小声说:“你没瞅见他们俩都姓李?这事儿我不好说太多。反正勇哥跟他们关系铁得很,小时候常去他们家蹭饭,人家待勇哥和亲儿子似的。你说,咱还能去找勇哥吗?”
加代一听,心里也犯了嘀咕:“这不完犊子了吗?”
要知道,二老硬是加代的铁哥们儿,杜成则是加代的好友。可有的朋友啊,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你一旦栽了跟头,那些不把你当兄弟看的,就算伸把手,那也是别有目的。
遇到想压你一头的人,你咋办?一般你越怂,人家越往死里欺负你。
知道李忠和勇哥的关系后,加代急了:“杜成,我这不是死定了嘛?”
杜成耸耸肩:“你死不死,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把话带到了。”
加代求道:“成弟,关键是我现在手里没那幅画,要是有,我就有办法了。要不你再去跟志哥说说?”
杜成苦笑:“二老硬把志哥的牙都打掉了,我还咋去说?代哥,你这兄弟,我真服了。他也就家里过过嘴瘾,谁会当面骂你?他也不会。说两句气话,至于动手吗?如果不打志哥,我找志哥还好说,连志哥一起打,你让我咋开口?现实吗?”
加代也气不打一处来,埋怨二老硬:“二老硬这混球,啥时候硬不行,非得这时候硬!”
没辙了,加代说:“我去医院,找志哥当面聊聊。”
杜成一看,说:“那我跟你一起去。”两人随即下楼往医院赶。
到医院一看,苗伟脑震荡,李忠鼻梁断了,门牙掉了一颗,还有三颗松动,大志两颗牙没了,两颗松动,司机更惨,重度脑震荡。
大志从医生那儿出来,一看加代,吓得一激灵,赶紧捂嘴,心说这家伙不会又来揍我吧。加代小声叫了声:“志哥。”大志这才回过神来,说:“别搭理我。”
加代提高了声音:“志哥!”大志摆了摆手,“别,别叫我志哥,我哪敢当你哥啊?”
加代双手合十,恳求道:“志哥,志哥!”大志问:“到底咋了?”
加代说:“我不敢找勇哥。”大志一听这话,说:“你总算知道不能找勇哥了?他们和勇哥啥关系,杜成没告诉你吗?”
加代叹了口气:“那小子现在才告诉我,昨晚告诉我,我都不动手了。”
大志不耐烦地说:“别啰嗦了,我今天本来都帮你摆平了,你看看你……”
加代也摆了摆手:“志哥,这事儿就过去吧,我错了。谁能想到会这样,老硬他不是一般人。志哥,你再帮我想想办法。”
大志说:“我没办法了。除非你把他打傻了,我说啥是啥,我说我是他爹都行。这可能吗?昨晚扇了他两巴掌,今天又打了一顿。这都啥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志哥,你随便骂,只要能消气,这事儿你还得帮我啊?”大志说:“代弟,我跟你说,解决不了,肯定解决不了。实在不行,就花钱消灾吧。”
加代问:“得花多少啊?”大志说:“他是做生意的,我这主意不错。实在不行,五千万。”
加代一听,瞪大了眼睛:“多少?”
“五千万还多?对你加代来说算啥?你知道他啥级别吗?比杜成都牛!你把这种人打了,五千万还多?不整死你就不错了。”
加代说:“志哥,你有钱,我可没有啊!”大志说:“你别逗了,你能没钱?”
加代说:“志哥,要是我不想出这钱呢?”大志说:“那不行。出钱还不一定行,还得我出面帮你说话。你是不是还得给我点辛苦费?”
加代愣住了。大志说:“这不应该吗?”加代说:“咱不谈钱的事,哥。如果不提钱……”
大志摆摆手:“那你找别人吧。”
加代急了:“哥,我……”
这时,李忠在屋里大喊大叫起来,大志吓得赶紧打手势:“等等,先别出声。”
大志跑到门口,喊了一声:“忠弟!”
李忠疼得直嚷嚷:“哎哟,我的鼻子呢?”
大志走到病床前,李忠指着他说:“这回你还有啥好说的?给我闭嘴!”
李忠拿起手机就给老爸的秘书打电话,大志想拦,被李忠吼了回去。电话通了,李忠包着鼻子,用嘴喘着气,把从昨晚到今天的事一股脑儿说了。他说:“老叔,你得立马帮我把深圳的加代给解决了。”
“大侄儿,你伤得咋样啊?”
李忠说:“鼻子都没了,你说呢?”
“你等着,叔这就去深圳看你。”老叔说完挂了电话。
大志刚想开口,李忠说:“你牙都掉了,还说啥?我叔来了,你出去吧。”
大志看这事没法善了,只好退出病房,回了自己屋。他指着加代说:“你完了。”
加代一愣:“啥?”
大志说:“你完了。人家把老爸身边的秘书老叔都请来了,你就等着吧。我看谁能救你。勇哥见他都得叫老叔。勇哥有两回都是他帮忙摆平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加代豁出去了:“去他的吧!”
大志惊了:“啥?”
加代说:“能咋样?有种就把我送进去。”
大志说:“加代,你……”
加代打断他:“随便!我还会被他吓住?”
大志问:“啥意思?”杜成也一头雾水。加代说:“我就只有勇哥一个靠山?这事我摆不平?你俩看着,看我怎么摆平。吹啥牛呢!李忠不是还在病房吗?CNM,李忠!”
李忠一听:“谁?”
加代一指大志:“志哥,你瞧好吧。”
说完,加代转身和王瑞走出了病房。大志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杜成,这下完了,多好的人啊!”
杜成一脸惊愕:“妈的,代哥这是疯了吧!”
加代下了楼,立刻吩咐王瑞通知江林,把生意都停了,兄弟们都去珠海,深圳是不能再待了。他又对徐远刚说,别再回深圳了。加代一脸决绝:“王瑞,我得去找人摆平这事儿,要是摆不平,我就不回来了。”
王瑞问:“你咋不求志哥呢?”
加代摇摇头:“你看他那德行,就等着我去求他呢。就算我求他,他也得刁难我。”
王瑞不解:“那你在病房那会儿是咋回事?”
加代叹了口气:“我不得装装样子嘛,我能怕吗?我越怕,他越得寸进尺。我越硬气,他反而心里没底。”
加代面对李忠的威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把大志和杜成都给搞懵了。而加代呢,也准备好迎接一切风暴了。
这时候,李忠父亲的助理来了,大志和杜成一口一个“老叔”地叫着,跟在他身边。两人不停地给加代打电话,结果都是关机。这让大志和杜成更加确信,加代已经失去理智了。
其实啊,加代已经一个人跑到海南三亚去了,手机也关了机。他用王瑞的手机,换了一张卡,打了个电话出去。电话一接通,加代就说:“老哥,是我,加代。”
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哎呀,是你啊,弟弟,我都没听出来,怎么换号码了?”
加代笑着说:“不是,这是我兄弟的号码。老哥,你在家呢吗?”
老哥说:“这号码比你给我的那个还牛啊,尾号六个九呢。我以为是谁呢,你来我家吧,咱见面聊。”
“好嘞,老哥。”加代挂断了电话。
到了老哥家,老哥让他坐下,管家端上茶水。
加代笑着跟老哥打招呼,老哥也夸他:“你小子,看上去挺精神嘛!”加代挠挠头,笑着说:“咋说呢?我呀,成天就图个乐呵。”
老哥好奇地问:“遇上啥乐子啦?”
加代乐道:“碰到好事儿,人自然就精神了。前段时间,我跟友金,就是那个姑姑画画的哥们儿……”
“哦,他啊,然后呢?”
“我们去了趟长春。”
老哥问:“旅游去了?”
“不是,办了点事儿。友金惹了个大佬,差点连累全家,我给摆平了。”
“哟呵,后来呢?”
“友金的姑姑对我那叫一个满意,回家就说要给我画两幅画。”
“给你画两幅?真的假的?”
“真的,她说谁都不给,就给我。我这不琢磨着,这么好的东西得给老哥你嘛!”
老哥一听,乐得合不拢嘴:“画在哪儿呢?”
加代嘿嘿一笑:“还没开画呢,她得回去亲自动手,人家可是封笔了。说是为了我破例画两幅,一幅山水,一幅人物。”
老哥打趣道:“代弟,这简直就是画界的期房,咱们这叫期画。”
“哈哈,对,期画,俩月内交货。”
“那你跟老哥我……”
“老哥,你有啥特殊要求没?”
老哥惊讶地问:“我还能提要求?”
“能啊,当然能。”
老哥想了想:“我其实挺喜欢她的山水画,特别是那种大气磅礴的山景。你懂我的意思吧?上次那个沐浴图也挺好。”
加代一听就明白了:“懂,有山有水,还是两座山峰。我回去就安排。不过……”
老哥问:“咋啦?”
加代说:“画肯定没问题,来之前她还给我打电话说这几天就开画,估计回去就能取。”
老哥不解:“这话咋说?”
加代挠挠头:“我本来以为我搞定的是个大财阀,结果一打听,搞错了。”
老哥问:“搞错了?那是谁?”加代急着说:“具体是谁搞我我不清楚,但我晓得那孩子叫李忠,他现在想报复我。他叔叔跑到深圳来了,扬言要抓我,还要封了我的买卖。你说我这图的是啥呀?老哥,我跟你掏心窝子说,我帮那家人,其实也是因为你,还有一幅画,要不我才懒得管呢。”
老哥一听,挠挠头,“代弟,你让我捋捋。”
“捋吧,我陪你一起捋。”
老哥想了想,“是不是你在吉林那会儿,误打了一个有势力的大佬,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你才来找我帮忙?”
“哥,你误会了。”
加代连忙解释:“那时候我哪知道他是大佬啊,我出手完全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吗?哥,我帮他,是因为你高兴。事情办好了,他们反过来想对付我。哥,你听清楚没?他们答应给我一幅画,我原本是打算给你的。说到底,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老哥一听,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老哥,你终于懂了?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老哥拍拍胸脯,“没问题,我明白了。”
“就是这么个事儿。”
“哎,对了,现在到底是谁在找你麻烦?”
加代答道:“叫李忠,就是那个孩子。”
老哥疑惑地问:“李忠?他谁啊?”
“我不清楚,但我想他可能快找上门了。画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一回北京去她家就能拿来。但现在我回不去,在海南都可能不安全。”
老哥不以为意,“谁啊?不能吧。没事,不会有事的。”
加代急了,“老哥,这样,我把手机打开,你听听他们怎么说,然后再想想怎么帮我解决。行不?”
老哥点点头,“行,你开机吧,我听听。”
加代一打开手机,短信提示音就跟放鞭炮似的,响个不停,持续了一分多钟,全是未接来电提醒,大志、杜成、江林、左帅的号码轮番上阵,大志的更是多得数不清。加代叹了口气,先给大志回了电话。
大志接起来,边走边往走廊上挪,“加代兄弟,你现在咋样了……”
加代打断道:“啥也别说了,把电话给你老叔。”
“加代兄弟,咱俩聊聊呗,说不定还有办法呢。”大志急着说道。
“别跟我扯,没啥好说的,死了算了。”加代语气坚决。
“加代兄弟,我觉得你现在……”大志还想再劝。
“停!把电话给他,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怕啥?我是为了谁?你啥都不知道。赶紧的,把电话给他。”加代不耐烦地打断。
大志没办法,只好走进病房,把电话递给了老叔。“老叔,是加代。”
老叔接过电话,问:“谁找我?”
大志回答:“加代啊!”
李忠一听,赶紧在旁边撺掇:“老叔,你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老叔拿起电话,开了口:“小伙子,你胆子不小啊。我告诉你,这事儿你最好自己主动回来,咱俩当面聊聊。等我找上门去,可就晚了。”
加代冷哼一声:“老叔,我就叫你一声老叔,我也不搬背景压你,你自己听听电话。”说着,双手把电话递给了旁边的老哥。
“老哥,你接一下,说不定你认识。”加代说道。
老哥接过电话,“喂,哪位?”
老叔自报了家门。老哥一听,乐了:“哎哟,你可吓死我了。你家老大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是谁?我家老大不敢这么跟你说话?”老叔愣住了。
老哥也报了名字。对方一听,语气立马缓和下来:“哎呀,老大哥,你好啊!”
“好啥好。你跑到海南来找我麻烦,我在家等着你呢。电话里能说清楚吗?你来我家里,咱俩当面谈。我提醒你,这事儿别让其他人知道,就你一个人来。”老哥不客气地说道。
“行,老大哥,我这就过去见你。”老叔说完,挂断了电话。
大志和杜成在一旁着急地问:“谁啊?”
“忠子,放心,老叔去给你讨个公道。不管怎样,都会给你一个说法。”老叔说完,当晚就收拾行李赶往海南。
另一边,老哥派司机去码头接大秘书到家里来。
大秘书一到,和老哥一握手:“老哥,久违了。”大哥开口问道:“兄弟,你咋称呼啊?”
“大哥,我姓赵。”
“哦,小赵啊,快请坐。这是我老弟,加代。”
赵秘书瞧了眼加代,慢悠悠地说:“小伙子,胆儿肥啊,挺横的嘛。”
大哥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哎,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年轻人嘛,啥都不懂。有啥事,你多担待点。”
赵秘书眉头一皱:“大哥,这不是担不担待的问题。我家那头儿发话了,让我来要个说法。你家小子把我家孩子的鼻梁骨都给打碎了。既然大哥你出面了,我肯定得给你面子。你看咋办吧。”
大哥一听,眼睛一瞪:“你这是在吓唬我呢?”
赵秘书连忙摆手:“哪儿能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大哥又问:“实话实说啥?商量啥?年轻人嘛,不懂事,打打架不很正常嘛。我跟你说啊,我小时候还跟加代他爹摔过跤呢,他哪摔得过我,被我摔了好几次呢。他不也生气了好几天,后来不也没事了吗!你这也太夸张了,还跑家里来要说法?难道我还把别墅送给你不成?”
赵秘书赶紧解释:“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传达我家那头儿的意思。”
大哥一听这话,脸一沉:“少跟我来这套。你跟我摆什么架子?什么你家那头儿,你叫他来,我看他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不是吹牛,我也不欺负你。我是真心想解决问题。我明白,男人嘛,血气方刚。以后你家孩子要是打加代几下,我还能说啥?孩子们闹别扭,别大惊小怪的。”
赵秘书面露难色:“大哥,恐怕不行啊。”
“咋不行?你到底想咋样?”说着,大哥把拐杖指了指赵秘书。
赵秘书叹了口气:“大哥,我这边倒是没问题,关键是家里那头儿,你说是不?他不点头,我也没办法啊。”
大哥一挥手:“你给家里那头儿打电话,我跟他说。”
赵秘书摇了摇头:“大哥,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我完全可以代表他。”
“你代表啥呀你?”哎,我说呢,我是替我家那位来的,咋就叫我代表他了呢?”
老哥笑道:“我就说嘛,你是代表他来的嘛。”
“不是,老兄,你这话说得我有点懵……”
老哥拍拍我肩膀:“加代啊,我跟他说你代表他,他以为我骂他呢,你觉得我像是在骂他吗?”
加代摇摇头:“没有啊,你这是实话实说,哪是骂人呢。”
老哥乐了:“你看,加代都听明白了。我啥时候骂你了?得了得了,我这把老骨头了,不跟你这小子计较了。刚才气一上来,血压都飙了。我容易么我,得好好休息才是,跟你这扯皮,纯粹是多此一举。你也别为难他了,这小子在深圳开表行,虽然卖点假表,但人挺实在,没坑过咱,挺不错的。”
赵秘书犯难了:“老兄,我回去后,我家那位问起来,我咋说啊?”
“说啥呀?这点小事儿,你还亲自跑一趟?”
赵秘书无奈了:“老兄,要不我给我家那位打个电话问问。”
“你家那位敢把你咋样?”
赵秘书连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请示一下。”
说完,赵秘书掏出手机,给家里的那位汇报了一番,然后把电话递给老哥。老哥接过电话:“我说啊,你还认不认识我?”
“老兄,你这不是说的啥话,我能不认识您吗?这点小事儿还惊动您了,真没必要。让小赵过去就是意思意思,您可千万别多想。”
老哥笑道:“我多想啥呀?我就是觉得,孩子间闹点小矛盾,挺正常的嘛,不至于。”
“老兄,不瞒您说,我现在这地位,有时候面上……”
老哥打断道:“啥地位?你跟我说说,你地位有多高?能比直升机飞得还高?”
“老兄,你这是抬杠嘛。”
“我跟你说啊,别跟我扯什么地位。我本来也不想提这些。孩子间有点矛盾,你们就一惊一乍的,我觉得没必要。真要打起来,你们谁上都行,想当年我扛”真理”的时候……”“哎,你们这是在干啥呢?非得把我惹毛了,让我不痛快才甘心是不?给我站起来!”老哥这一嗓子,吓得赵秘书和加代俩人像弹簧似的,噌一下就站了起来。
老哥扭过头,冲加代努努嘴,“你,坐下。”俩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又坐了回去。紧接着,老哥的手一指赵秘书,“嘿,你说你坐下了?给我站起来!”赵秘书一听,魂儿都快没了,赶忙又站了起来。
老哥拿起电话,语气里带着火药味,“我问你,我拿”真理”那会儿,你在哪呢?”
“老哥,你听我说……”赵秘书刚开口,就被老哥打断了。
“这事儿,谁也别再提了。说谁对谁错,那都是扯淡。我也不偏袒加代,说你们全错。他有问题,也有做得对的地方。你们也一样。年轻人嘛,凑一块儿打打闹闹,正常得很。不说你了,你儿子那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整天惹是生非的。算了算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老哥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转过身来,老哥冲赵秘书摆摆手,“坐下吧!”赵秘书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坐稳。
“行了行了,这一天天的,尽是瞎忙活。电话给我拿走。要是没吃饭,就在这吃点。”老哥一脸不耐烦地说。
赵秘书挠着头,“老哥,我这……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老哥大手一挥,“得了得了,回去吧回去吧。没吃饭就去餐厅吃点再走。我不是针对你们,咱们都是朋友,一家人嘛,能有啥隔夜仇。赶紧吃饭去。”
“老哥,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赵秘书红着脸说。
“别磨叽了,有啥不好意思的。”老哥催促道。
“那老哥,我就不客气了。我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呢。”赵秘书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老哥一挥手,“快去快去。加代,你稍等会儿。”赵秘书飞奔餐厅,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跟老哥打了个招呼,就连夜赶回北京了。
老哥转头看向加代,“咱俩去喝点咋样?”
“老哥,我不喝了,我得回去了。”加代摇摇头。
“别急着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再走。”老哥拦住了加代。
加代一愣,“啥事儿啊?”
“我那幅画,回去能给我办了吧?”老哥盯着加代。
加代挠挠头,“我回去试试看吧。”
老哥一听这话,眼一瞪,“小子,你可别跟我玩虚的……”
加代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回去就找她,行不?”
老哥这才松了口气,“行,你回去就给我办了,然后送过来。可别跟我耍滑头。我刚才脑子没转过弯来,现在想想,这事不对劲儿。”“得了,我这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要是把那画不给我送来,咱俩可没完。你要是不送,嘿嘿,等着瞧好吧,有你好看的。”
“行嘞,哥,你放心好了。”
“走走走,哥请你吃个饭去。”
“好嘞。”加代应了一声,跟着就去了。
饭后,老哥把加代送到家门口,拍着肩膀说:“回去跟你媳妇、孩子,还有老爷子都问个好。啥时候有空了过来瞅瞅老哥,咱俩杀两盘象棋。”
加代点了点头,跟老哥摆了摆手就回家了。可那画的事儿,还是让他挺头疼的。
加代从老哥家出来,给江林打了个电话:“江林啊,开门迎客吧。有人问起我干啥去了,找谁去了,你就一句话,不知道。”
“知道了,哥,我记着呢。”
加代打道回府,回了北京。杜成和大志一听事儿给摆平了,俩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说加代背后这是还有高人呐?大志捅了捅杜成:“你知道是哪路神仙吗?”
杜成摇摇头:“不清楚啊,从来没听说过。”
大志感叹:“加代这家伙真有两下子,怎么净认识些高人呢?”
俩人打听了个把月,愣是没打听到半点风声。这回俩人算是长了记性,知道加代背后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高手,心里头对加代更是敬畏了几分。杜成再想给加代打电话,加代不是说正忙着呢,就是说正喝酒呢,两句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加代把林有金叫到了八福酒楼。林有金一看加代那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连忙劝道:“代哥,有啥事儿你就直说。”
加代叹了口气,声音跟灌了铅似的沉:“有金啊,兄弟我先干了这杯。”说着,一杯酒下肚。
林有金一看,赶紧说:“代哥,咱别这样喝……”
加代一摆手:“咱哥俩是兄弟不?”
“那当然。”林有金毫不犹豫地说。
加代一拍桌子:“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说着又要倒酒,林有金赶紧拦住:“哥,你听我说,你是不是为了那幅画的事儿?”
加代愣了愣:“我打算直接吹一瓶呢。”
林有金一把按住他的手:“别介,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咱先把事儿说明白了。”“哎,兄弟,咱们先说好啊,待会儿你要是喝多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儿我是真办不到。就算你把这馆子里的酒全喝了,那画也回不来了。”
“有金,我今天把丑话说在前头,那幅画对我来说就是命根子,我的命就拴在那幅画上了。你要真想救我,就给我找幅画来。你要是觉得我这条命不值一提,那我就喝,喝到醉死,咱俩这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哥,你这不是难为我嘛。你这样,咱俩都没退路了。要是我真不答应你呢?”
加代一拍桌子:“那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你就当没我这个兄弟吧!”
“哥,你这是硬生生地逼我啊!”
“我没别的招儿了。”
“咋就没招儿了呢?”
加代叹了口气:“你没画了,我不逼你逼谁?有金,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能咋办?我只能求你了。”
“代哥,你这话让我林有金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咱哥俩就别来那些虚的了,救不救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有金想了想,说:“行,我回去帮你问问。能成就成,不成也没办法。反正我会尽力的。”
加代一听,立马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啥呀?”
“走,咱俩一起去!”
两人一块儿到了林有金姑姑家。姑父和姑姑那个热情啊,一进门儿就嘘寒问暖的。客套了几句,林有金就把事儿说了。姑姑一听,脸立马拉下来了:“不行,孩子。”
加代急了:“姑,我这条命……”
姑姑一摆手:“谁的命也不行。画是有,但谁也别想拿了。孩子,不是姑姑不给你面子,姑姑是真喜欢你,但这画真不能给了。姑姑得给自己留几幅压箱底的。实话告诉你,那二十多幅画,谁也别想拿走。虽然姑姑还能画,但不想再画了,就留给自己做个念想。”
加代一听,眼睛一瞪:“姑,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他真的跪下了。林老太太一看,说:“孩子,你跪死在这儿也没用。起来吧,姑姑不能答应你。”
姑父在一旁插话:“老伴儿……”
林老太太一瞪眼:“你给我闭嘴!”
“老伴儿啊,我一辈子都听你的,你就给我这个面子吧。这孩子确实不容易……”林老太一瞪眼,直接来了句:“都给我闭嘴!”
姑父立马噤声。林老太又对着加代说:“孩子啊,不是姑姑不讲情面。你们要是乐意坐,就在这坐会儿,晚上姑姑请你们吃饭。但那画,是肯定不可能的。”说完,林老太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姑父赶紧上前扶起加代,“侄儿啊,这事儿咱就先到这吧。你是真急了啊?”
“嗯,急了,反正都这样了……”加代应道。
姑父压低声音,悄悄说:“我听说你家里藏着古墓里的好酒?你能不能给姑父弄两瓶尝尝?姑父我这辈子还没沾过古墓酒的边儿呢。你要是能答应,这事儿姑父肯定给你摆平。”
加代疑惑地问:“咋摆平?”
姑父沉着嗓子说:“别急,这家里的女主人,我一直敬畏得很。今天你都给她下跪了,我说话也没啥分量了。你先等着。”
林有金赶忙劝阻:“姑父,你可千万别冲动。我知道,你要是动手,非得受伤不可。”
姑父摆摆手,一副坚决的样子,“人活一世,得讲仁义,讲道义,特别是咱们大老爷们儿。我这就上楼去,你等会儿。”
姑父迈着大步子上了楼梯,进了书房,开了保险箱,拿出一幅画卷。他慢慢展开,一看,嘿,好一幅山水图。卷好后,他下楼把画递给了加代,语重心长地说:“收下吧,你可以走了。”
林有金看得一愣一愣的。姑父看着加代,眼神坚定地说:“孩子,姑父可不是看在我侄子的面上,是看在你的份上。那酒的事儿,你得上心!”
加代也是一脸懵,回头看向林有金。林有金无奈地说:“兄弟,别问我,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恩情,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就连我亲姑父的恩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还呢。”
加代郑重地拍了拍胸脯:“姑父,你放心,那酒的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后来,加代让李满林豁出去了,花了整整两百万,终于弄到了四坛珍贵的古墓酒,作为大礼送给了姑父。